第三十六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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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六章
昨個兒是中秋，本是家人團聚的日子，蕭夫人得知太子要帶蕭嫵進宮，便沒來太子府上見蕭嫵。
思女心切，今個兒就與蕭大人一起來太子府上看望女兒。
太子府上的門衛早聽聞蕭嫵是戶部給事中蕭大人之女，蕭嫵榮寵正盛，自是不敢怠慢了去，將夫妻二人引進府內，又差人前去通傳。
佩香閣內蕭嫵聽聞蕭家人來了，就將手頭的算盤放下，差人去把人請進來，自己也出去相迎。
她雖覺得對蕭父蕭母沒有什麽熟悉的感覺，但能感覺到蕭夫人是真心對她好的。
蕭母進屋瞧見蕭嫵就拉住了蕭嫵的手，上下瞧了一番，道:“太瘦了，該多吃點。”
蕭嫵笑了笑，道:“我吃的並不少。”
蕭母將自己裁的衣裳遞給了蕭嫵，道:“這是娘給你做的，你看看喜不喜歡，若是不喜歡，為娘再給你做些別的樣式的。”
蕭嫵將那衣裳瞧了去，用料雖比不上制衣局的，但也是上好的布料，上頭的針線也十分細致，看的出來是用心做的。
蕭嫵怎會說不喜歡，這衣裳與制衣局做的不一樣，這衣裳是帶著溫情的。
蕭嫵點了頭道:“喜歡，謝謝。”
蕭嫵還未開口叫過蕭夫人“母親”，不知為何她總是叫不出口，像是有種阻礙橫在心頭。
蕭夫人也不介意，母女分離這麽多年，蕭嫵總是需要時間適應的。
蕭夫人拍了拍蕭嫵的手道:“寶兒習慣就好，以後阿娘每年都給你做。”
蕭夫人來這一趟不僅僅帶了新裁的衣裳，還帶來其他的吃食。她雖知這太子府上要什麽沒有，可她就是想做，做好便親自給蕭嫵帶來。
蕭嫵看著那一塊塊精致的月餅，拾了一塊，咬了一口，是芋泥餡的，甜甜的並不膩口。
“好吃，你們也吃。”蕭嫵將月餅推到了蕭氏夫婦面前。
蕭大人瞧著這月餅楞了楞，女兒早逝，他心中也是不舍的，他也只有一個女兒，怎能說是不想念。
女兒早夭後，他們夫妻二人便再無意過中秋。今日與蕭嫵聚在一起，三人一起吃月餅，倒是吃出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感覺。
蕭大人側了身，偷偷將那眼淚揩了去。原先太子找他當蕭嫵父親的時候，他心中還有所顧慮，現下只覺得是段善緣，是老天看他們夫婦二人孤苦，特意賜給他們的福分。
蕭夫人心中也是百味雜陳，道:“我們家已經多久沒有這般聚在一起吃月餅了”。
說著那眼淚也不自覺的流了下來。
蕭嫵不知道蕭母為何會哭，只知道哭便是傷心了，伸出手，局促地握住蕭夫人的手，道:“別哭，不要傷心。”
蕭夫人摸了摸蕭嫵的面頰道:“阿娘這不是傷心，是高興，高興我們一家人終於可以團團圓，和和美美在一起了。”
蕭嫵茫然，她不知道原來人高興也是會哭的。
蕭母擦了眼淚，道:“阿娘不哭了，阿娘以後都跟你一起笑著過日子。”
說罷又從包袱裏拿出一罐梨花蜜遞給蕭嫵，道:“這梨花蜜也是娘自己做的，上次見你咳嗽，這個你拿著泡水喝，可以生精止咳。這是甜的，不苦。”
蕭嫵應下好。
蕭夫人瞧見桌案上的算盤，問道:“太子殿下在這裏處理府中賬務嗎？”
蕭嫵順著視線，搖了搖頭道:“不是，這是我在學計數。”
這些日子蕭嫵跟著計數先生學習，已經可以處理一些府中零碎的財務了。
蕭夫人頷首，道:“女子學些東西也是好的，自己學著些東西，日後也好有所倚靠。”
蕭嫵點頭附和，蕭嫵瞧著書中寫著皆是“女子無才便是德”，沒想到蕭母竟也不這麽認為。
三人聊了好一會兒，才瞧見裴賀從外頭回來。
他讓蕭氏夫婦不必多禮，便在蕭嫵身旁坐下。
太子殿下來了，蕭氏夫婦便就多了幾分拘謹。
裴賀瞧出了他們的拘束，便說要帶他們在太子府上逛一逛。
太子府的建築錯落有致，雕梁畫棟皆出自名家之手，四人逛著也便到了中午。裴賀留二老用了膳。
用膳時，有奴仆傳話道:“將軍府差人送東西來了。”
裴賀想起昨晚蕭將軍說要送蕭嫵寶石的事情，便讓人進來了。
那將軍府小廝送了東西，便要離開，裴賀打賞了他碎銀子，又讓小廝轉達“改日到將軍府道謝。”
蕭氏夫婦用完膳就依依不舍地與蕭嫵告了別。
馬車上，蕭夫人對蕭大人道:“要是我們早些找到女兒就好了，讓她找個尋常人家了嫁了，在尋常百姓家當個當家主母，也比在太子府無名無分要來的好。”
蕭大人雖覺蕭夫人說的並非無道理，仍搖了搖頭道:“夫人慎言。”
蕭夫人點了點頭道:“我省的，現在我只求女兒在太子府上安安穩穩的過日子，求那恩眷長些，不要讓女兒年紀輕輕便孤苦伶仃。”
——
話說那將軍府的小廝，回了將軍府便往陸遠奚的書房裏去了。
“少爺，奴才將寶石送到太子府上了，那時蕭大人和他夫人正在太子府上用膳，太子說改日來將軍府道謝。”
陸遠奚點了頭，讓小廝退了出去。
陸遠奚想起昨日蕭嫵說過，她的父親就是蕭大人，想來是家人小聚，並無什麽奇怪。
他特意差人去查了蕭嫵的底細，問了蕭易中的街坊，與同僚，皆說蕭氏夫婦確有一女。
這些現實擺在面前，陸遠奚只好把心中的疑慮打消。
手中的畫筆又重新提了起來，昨日下了大雨，尋找妹妹的畫像又需重新畫好，再去粘貼上。
——
裴氏王朝尚武，每年九月便要在京城附近的行山舉行秋獵，今年也不例外。
秋獵可帶家屬，蕭嫵自是要跟著裴賀一同去的。馬車隊伍浩浩湯湯，象征著皇室的黃旗順著秋風晃動，發出颯颯的聲響。
蕭嫵探出車窗看著外頭的風景，這是不同與平原的景色，綿綿起伏的山丘，一眼望去直入雲間的上嶺，寬廣的馬道，一切都顯得氣勢磅礴。
女子坐馬車，男子騎馬，蕭嫵朝著馬車旁的裴賀揮了揮手。
裴賀察覺到她的痛快，也不拘著她，任由她去瞧那不一樣的顏色。
雖已是深秋，這行山上仍能瞧見蝴蝶，那蝴蝶有大有小，撲閃這翅膀飄動著，蕭嫵也瞧著好玩。
可是等那蝴蝶靠近了，她卻是害怕了起來，連忙放下簾子，奪進了馬車裏。
裴賀瞧著蕭嫵天真爛漫的樣子，暗自發笑，揮了揮手，替她將蝴蝶驅趕了去。
“蝴蝶飛走了”，裴賀朝著馬車道。
蕭嫵這才又探出了腦袋，朝裴賀笑笑，繼續瞧著那風景。
騎馬總是要比坐馬車來的要快，裴賀不可能一直跟在蕭嫵馬車旁，便道:“行山行宮等你。”
說罷就策馬而去。
行山裏京城並不遠，蕭嫵並未覺得疲憊。下了馬車，便見一身著艷紅騎裝的女子向她跑來。
“阿嫵。”裴錦眠喚道。她的手上還拿著馬鞭，一副英姿颯爽的模樣。
裴錦眠將蕭嫵牽下馬車，道:“我今日自己騎馬到行山可真痛快。”
她的眸中有光，是對自由的向往，蕭嫵覺得這樣的裴錦眠很美。
裴錦眠道:“怎麽這般盯著我，怎麽是我今天太好看了？”
“對，很美。”蕭嫵不吝誇講。
裴錦眠被她這麽一說，反倒是紅了臉。
裴賀也從不遠處走來。
“太子哥哥”，裴錦眠喚道。
裴賀點了頭，道:“你不去收拾你的帳篷？”
裴錦眠想是才記起來這件事，對蕭嫵擺了擺手，道:“蕭嫵，我等會去找你玩。”
蕭嫵跟著裴賀一起回了帳篷。
裴賀怕蕭嫵初次外出不習慣，便讓她把想帶的東西都帶上，不必考慮運輸問題。
蕭嫵聽裴賀這麽說，自然是放心大膽的帶，那東西整整裝了三輛馬車。
不過還好有明珠和其他侍女在，東西雖多，但她們也收拾的麻利，不會兒就將帳篷整理的整整齊齊。
以往裴賀秋圍的時候，那床榻上的被褥只鋪一層便夠了，可今年不一樣，整整鋪了三層，生怕鋪子太硬。
蕭嫵還把床頭的兔子燈也帶來了，親自將那燈掛好，瞧著帳篷便變成熟悉的樣子，滿意的點了點頭。
轉頭去看裴賀，問他:“秋圍有什麽有趣的地方？”
裴賀一一跟她講了，蕭嫵也聽著認真。
“蕭嫵，我來找你玩了。”裴錦眠從外頭鉆了進來。
瞧著帳篷內的布置吃驚的瞪大了眸子，看著帳篷內的擺設咋舌道“你們這是來秋圍的，還是來過家家的，怎麽什麽都搬來了。”
蕭嫵疑惑著看著裴錦眠，問道:“這不正常嗎？”
裴錦眠搖了搖頭道:“這可大大的不正常，我的行李都只能運在一輛馬車上”。
裴錦眠的視線落在裴賀的身上，仗著蕭嫵在，狐假虎威搖了搖頭道:“太子哥哥你濫用私權，以權謀私。”
裴賀擡了擡眸子，不回答裴錦眠，他的眸光好像在說“我就是以權謀私怎麽了。”
裴錦眠落敗，移開了目光，拉住蕭嫵的手，對裴賀道:“太子哥哥，我帶蕭嫵一起去玩，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。”
裴錦眠拍了拍胸口保證。
裴錦眠是唯一的公主，自是沒有人敢欺負她，蕭嫵有她護著是安全的。
裴賀便點了頭，讓她們出去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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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個兒是中秋，本是家人團聚的日子，蕭夫人得知太子要帶蕭嫵進宮，便沒來太子府上見蕭嫵。
思女心切，今個兒就與蕭大人一起來太子府上看望女兒。
太子府上的門衛早聽聞蕭嫵是戶部給事中蕭大人之女，蕭嫵榮寵正盛，自是不敢怠慢了去，將夫妻二人引進府內，又差人前去通傳。
佩香閣內蕭嫵聽聞蕭家人來了，就將手頭的算盤放下，差人去把人請進來，自己也出去相迎。
她雖覺得對蕭父蕭母沒有什麽熟悉的感覺，但能感覺到蕭夫人是真心對她好的。
蕭母進屋瞧見蕭嫵就拉住了蕭嫵的手，上下瞧了一番，道:“太瘦了，該多吃點。”
蕭嫵笑了笑，道:“我吃的並不少。”
蕭母將自己裁的衣裳遞給了蕭嫵，道:“這是娘給你做的，你看看喜不喜歡，若是不喜歡，為娘再給你做些別的樣式的。”
蕭嫵將那衣裳瞧了去，用料雖比不上制衣局的，但也是上好的布料，上頭的針線也十分細致，看的出來是用心做的。
蕭嫵怎會說不喜歡，這衣裳與制衣局做的不一樣，這衣裳是帶著溫情的。
蕭嫵點了頭道:“喜歡，謝謝。”
蕭嫵還未開口叫過蕭夫人“母親”，不知為何她總是叫不出口，像是有種阻礙橫在心頭。
蕭夫人也不介意，母女分離這麽多年，蕭嫵總是需要時間適應的。
蕭夫人拍了拍蕭嫵的手道:“寶兒習慣就好，以後阿娘每年都給你做。”
蕭夫人來這一趟不僅僅帶了新裁的衣裳，還帶來其他的吃食。她雖知這太子府上要什麽沒有，可她就是想做，做好便親自給蕭嫵帶來。
蕭嫵看著那一塊塊精致的月餅，拾了一塊，咬了一口，是芋泥餡的，甜甜的並不膩口。
“好吃，你們也吃。”蕭嫵將月餅推到了蕭氏夫婦面前。
蕭大人瞧著這月餅楞了楞，女兒早逝，他心中也是不舍的，他也只有一個女兒，怎能說是不想念。
女兒早夭後，他們夫妻二人便再無意過中秋。今日與蕭嫵聚在一起，三人一起吃月餅，倒是吃出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感覺。
蕭大人側了身，偷偷將那眼淚揩了去。原先太子找他當蕭嫵父親的時候，他心中還有所顧慮，現下只覺得是段善緣，是老天看他們夫婦二人孤苦，特意賜給他們的福分。
蕭夫人心中也是百味雜陳，道:“我們家已經多久沒有這般聚在一起吃月餅了”。
說著那眼淚也不自覺的流了下來。
蕭嫵不知道蕭母為何會哭，只知道哭便是傷心了，伸出手，局促地握住蕭夫人的手，道:“別哭，不要傷心。”
蕭夫人摸了摸蕭嫵的面頰道:“阿娘這不是傷心，是高興，高興我們一家人終於可以團團圓，和和美美在一起了。”
蕭嫵茫然，她不知道原來人高興也是會哭的。
蕭母擦了眼淚，道:“阿娘不哭了，阿娘以後都跟你一起笑著過日子。”
說罷又從包袱裏拿出一罐梨花蜜遞給蕭嫵，道:“這梨花蜜也是娘自己做的，上次見你咳嗽，這個你拿著泡水喝，可以生精止咳。這是甜的，不苦。”
蕭嫵應下好。
蕭夫人瞧見桌案上的算盤，問道:“太子殿下在這裏處理府中賬務嗎？”
蕭嫵順著視線，搖了搖頭道:“不是，這是我在學計數。”
這些日子蕭嫵跟著計數先生學習，已經可以處理一些府中零碎的財務了。
蕭夫人頷首，道:“女子學些東西也是好的，自己學著些東西，日後也好有所倚靠。”
蕭嫵點頭附和，蕭嫵瞧著書中寫著皆是“女子無才便是德”，沒想到蕭母竟也不這麽認為。
三人聊了好一會兒，才瞧見裴賀從外頭回來。
他讓蕭氏夫婦不必多禮，便在蕭嫵身旁坐下。
太子殿下來了，蕭氏夫婦便就多了幾分拘謹。
裴賀瞧出了他們的拘束，便說要帶他們在太子府上逛一逛。
太子府的建築錯落有致，雕梁畫棟皆出自名家之手，四人逛著也便到了中午。裴賀留二老用了膳。
用膳時，有奴仆傳話道:“將軍府差人送東西來了。”
裴賀想起昨晚蕭將軍說要送蕭嫵寶石的事情，便讓人進來了。
那將軍府小廝送了東西，便要離開，裴賀打賞了他碎銀子，又讓小廝轉達“改日到將軍府道謝。”
蕭氏夫婦用完膳就依依不舍地與蕭嫵告了別。
馬車上，蕭夫人對蕭大人道:“要是我們早些找到女兒就好了，讓她找個尋常人家了嫁了，在尋常百姓家當個當家主母，也比在太子府無名無分要來的好。”
蕭大人雖覺蕭夫人說的並非無道理，仍搖了搖頭道:“夫人慎言。”
蕭夫人點了點頭道:“我省的，現在我只求女兒在太子府上安安穩穩的過日子，求那恩眷長些，不要讓女兒年紀輕輕便孤苦伶仃。”
——
話說那將軍府的小廝，回了將軍府便往陸遠奚的書房裏去了。
“少爺，奴才將寶石送到太子府上了，那時蕭大人和他夫人正在太子府上用膳，太子說改日來將軍府道謝。”
陸遠奚點了頭，讓小廝退了出去。
陸遠奚想起昨日蕭嫵說過，她的父親就是蕭大人，想來是家人小聚，並無什麽奇怪。
他特意差人去查了蕭嫵的底細，問了蕭易中的街坊，與同僚，皆說蕭氏夫婦確有一女。
這些現實擺在面前，陸遠奚只好把心中的疑慮打消。
手中的畫筆又重新提了起來，昨日下了大雨，尋找妹妹的畫像又需重新畫好，再去粘貼上。
——
裴氏王朝尚武，每年九月便要在京城附近的行山舉行秋獵，今年也不例外。
秋獵可帶家屬，蕭嫵自是要跟著裴賀一同去的。馬車隊伍浩浩湯湯，象征著皇室的黃旗順著秋風晃動，發出颯颯的聲響。
蕭嫵探出車窗看著外頭的風景，這是不同與平原的景色，綿綿起伏的山丘，一眼望去直入雲間的上嶺，寬廣的馬道，一切都顯得氣勢磅礴。
女子坐馬車，男子騎馬，蕭嫵朝著馬車旁的裴賀揮了揮手。
裴賀察覺到她的痛快，也不拘著她，任由她去瞧那不一樣的顏色。
雖已是深秋，這行山上仍能瞧見蝴蝶，那蝴蝶有大有小，撲閃這翅膀飄動著，蕭嫵也瞧著好玩。
可是等那蝴蝶靠近了，她卻是害怕了起來，連忙放下簾子，奪進了馬車裏。
裴賀瞧著蕭嫵天真爛漫的樣子，暗自發笑，揮了揮手，替她將蝴蝶驅趕了去。
“蝴蝶飛走了”，裴賀朝著馬車道。
蕭嫵這才又探出了腦袋，朝裴賀笑笑，繼續瞧著那風景。
騎馬總是要比坐馬車來的要快，裴賀不可能一直跟在蕭嫵馬車旁，便道:“行山行宮等你。”
說罷就策馬而去。
行山裏京城並不遠，蕭嫵並未覺得疲憊。下了馬車，便見一身著艷紅騎裝的女子向她跑來。
“阿嫵。”裴錦眠喚道。她的手上還拿著馬鞭，一副英姿颯爽的模樣。
裴錦眠將蕭嫵牽下馬車，道:“我今日自己騎馬到行山可真痛快。”
她的眸中有光，是對自由的向往，蕭嫵覺得這樣的裴錦眠很美。
裴錦眠道:“怎麽這般盯著我，怎麽是我今天太好看了？”
“對，很美。”蕭嫵不吝誇講。
裴錦眠被她這麽一說，反倒是紅了臉。
裴賀也從不遠處走來。
“太子哥哥”，裴錦眠喚道。
裴賀點了頭，道:“你不去收拾你的帳篷？”
裴錦眠想是才記起來這件事，對蕭嫵擺了擺手，道:“蕭嫵，我等會去找你玩。”
蕭嫵跟著裴賀一起回了帳篷。
裴賀怕蕭嫵初次外出不習慣，便讓她把想帶的東西都帶上，不必考慮運輸問題。
蕭嫵聽裴賀這麽說，自然是放心大膽的帶，那東西整整裝了三輛馬車。
不過還好有明珠和其他侍女在，東西雖多，但她們也收拾的麻利，不會兒就將帳篷整理的整整齊齊。
以往裴賀秋圍的時候，那床榻上的被褥只鋪一層便夠了，可今年不一樣，整整鋪了三層，生怕鋪子太硬。
蕭嫵還把床頭的兔子燈也帶來了，親自將那燈掛好，瞧著帳篷便變成熟悉的樣子，滿意的點了點頭。
轉頭去看裴賀，問他:“秋圍有什麽有趣的地方？”
裴賀一一跟她講了，蕭嫵也聽著認真。
“蕭嫵，我來找你玩了。”裴錦眠從外頭鉆了進來。
瞧著帳篷內的布置吃驚的瞪大了眸子，看著帳篷內的擺設咋舌道“你們這是來秋圍的，還是來過家家的，怎麽什麽都搬來了。”
蕭嫵疑惑著看著裴錦眠，問道:“這不正常嗎？”
裴錦眠搖了搖頭道:“這可大大的不正常，我的行李都只能運在一輛馬車上”。
裴錦眠的視線落在裴賀的身上，仗著蕭嫵在，狐假虎威搖了搖頭道:“太子哥哥你濫用私權，以權謀私。”
裴賀擡了擡眸子，不回答裴錦眠，他的眸光好像在說“我就是以權謀私怎麽了。”
裴錦眠落敗，移開了目光，拉住蕭嫵的手，對裴賀道:“太子哥哥，我帶蕭嫵一起去玩，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。”
裴錦眠拍了拍胸口保證。
裴錦眠是唯一的公主，自是沒有人敢欺負她，蕭嫵有她護著是安全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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